窗外是濃郁的雲層,他們穿梭在雲際之間,跨越大半個中國。網上有句話:「午時乘坐飛機,一定要選個靠窗的位置,你會看見金色的雲,披着霞光的飛鳥,還有一整天的幸運。」
阮明匪看着窗外,「瞎說……」單調枯燥的風景,沒什麼好看的。
姥姥家在郊區在城市的那一頭,而他現在所在的機場同她隔着一座城。阮明匪倒是不急着趕去姥姥家,他在手機上訂了一間市裡的酒店,慢悠悠的出了機場。
蹲在路邊看着這座闊別已久的城市,眼睛微微眯起,抬頭看着天空,用力吸了一口氣。一如遙遠的童年記憶中的味道——安心。
他抬手攔下一輛的士。
「師哥,等下有沒有空,出來吃個飯?」阮明匪在車上給武術班的師哥發消息。
「行,你直接來我學校。」那邊回的很快。
阮明匪在手機上開始搜索浙大附近的美食店,看了太多還是選擇放棄,交給師哥來選。
在浙大門口等了一會,百無聊賴之際正靠着電線杆犯困,再抬眼時師哥已經近在眼前了,旁邊還有位戴着口罩的帥哥。
「師哥。」阮明匪上前和人懟了一拳,兩人順勢擁抱了一下,很快就分開。
師哥說:「這是我一位學長,叫左洐亦。」
阮明匪笑着伸出手,左洐亦卻抬手又放下,他們還沒有握到手,阮明匪抬頭不解。
「手上之前碰過髒東西,不好意思。」青年溫和的解釋道,聲音也好聽。
阮明匪不在意的對人笑笑,「沒事,左學長你好,我叫阮明匪。」
左洐亦的眼睛微微一彎,應當是笑了笑,「你好。」
「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」左洐亦抬手攔下一輛的士,回頭向二人招招手。
「好,老師要的報告我會在明天晚上11點之前完成。」師哥對左洐亦揮揮手,的士留下一排尾氣遠遠不見。
「你小子怎麼跑這裡來了?」師哥攬上阮明匪的肩膀,帶着他邊走邊問。
「志願填的這邊,提前過來了」阮明匪嫌熱甩掉了他的胳膊。
「考的怎麼樣啊?」
「還行。」
「好,聽你這語氣,那必然是不錯的,不愧是我們小師弟,功夫耍的好,學習也同樣出色。」師哥拍了拍阮明匪的肩膀,笑聲傳得很遠。
「那可不然呢。」阮明匪一點也沒謙虛的接下了對他的誇獎。
師哥沒好氣的上手揉亂了阮明匪的頭髮,「怎麼滴,還是學不會謙虛低調。」
阮明匪順了順自己被揉亂的頭髮,一點沒有謙虛的意思,「為什麼要謙虛?我就愛炫耀。」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笑得很是欠揍。
師哥克制住自己的拳頭,不想在久別再見時出現血腥暴力事件,「我怎麼就跟你這個傻-逼,講道理呢?」
阮明匪笑眯眯的沒回他,算是間接承認自己是個傻-逼,「走快點,吃了飯趕緊回去睡覺,天都快黑了。」
阮明匪夾了一筷子牛肉,嚼在嘴裏沒什麼味道,看着窗外漸漸拉上暮色,「快點吃吧,晚上少在外面晃。」
師哥咽下嘴裏的菜,「晚上怎麼了?」
「你沒看新聞嗎?」阮明匪看着師哥一臉的無知。
「你說哪個畸變生物的新聞?」師哥想了想才開口。
「嗯,你們不知道?」
「其他地方怎麼樣不清楚,反正浙江這邊沒什麼異常。」師哥慢慢解釋,「我是沒有聽見過什麼人遇害的消息。」
阮明匪滿腦子的疑惑,他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,自己曾經幾次直面畸變物種,「你還是小心點吧,晚上出門盡量帶着防身武器。」
「行,知道了。」師哥抬手同阮明匪碰了下杯子,一口喝盡了,「正好我晚上還要回去趕作業,你也趕緊吃完了,睡覺去。」
「是你那個學長要的嗎?」
「什麼?」
「我說你的作業,就是剛剛你那個學長布置的嗎?」阮明匪又往碗里加了勺辣椒。
「你又猜到了?我們導師出差了,他算是來給我們解疑的,還順帶布置了下回的作業。」師哥解釋道。
「看着很年輕。」
「據說是一路直升上來的天才,十六歲就讀大學了,好像是上個月剛從國外回來,今年也不過27歲。」
阮明匪點點頭,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。他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,他們好像在哪裡見過千千萬萬遍,熟悉到不能再熟悉,但是一看這個人又什麼也記不起來。
太古怪了,不知頭理的怪夢,莫名奇妙熟悉的人,還有爺爺古怪的蘇醒又死去,以及留給他的像是科幻小說序言一樣的話,處處都透着怪異。
阮明匪躺在床上,腦子裡滿滿都是這陣子發生的事情,但是理不清楚。畸變在北方猶如噩夢隨形,但是在這裡似乎沒有人在意。
他之所以填了志願就急急忙忙飛過來,就是擔心姥姥一個人,萬一遇到畸變怪物會有危險,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嚴重。
起身看着窗外燈紅酒綠的樣子,這裡的人似乎並不覺得黑暗中藏着可怕的畸變怪物,他們依舊如往常一樣,有的人加班到十點,還在路上逛着街邊美食小攤。
馬路上是來來往往只留下殘影的車輛,還有牽手逛街的情侶,捧着鮮花女孩子剛從電影院出來,帶着一臉害羞的笑意……
「為什麼呢?」阮明匪喃喃自語,明明是一樣的世界,北方哪裡是有什麼異常?
阮明匪咽了咽口水,外面小吃攤子散發著誘人的味道,他猶豫了一秒還是出了門。
「老闆!要兩個鐵板魷魚,多多地辣椒來!」阮明匪衝著小吃攤主喊。
「好嘞!稍等!」攤主也衝著他喊回來。
要了杯冷飲,坐在露天的塑料凳子上,和兩個中學生拼了桌,他安靜地聽着同桌的兩個小哥哥,討論他們禿頭的英語老師。
一片嘈雜中,有一種莫名的安心包圍着他,不去想這段時間發生的混亂,此刻只想快點吃到鐵板魷魚。
阮明匪看着盤子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,發了個朋友圈:
「人間煙火,活在此刻當下。/圖片/圖片」
阮明匪提着燒烤,跟老闆要了瓶冰啤,打車去了錢塘江邊。迎着江邊吹過來的風,咬了一口鐵板魷魚,喝上一口冰啤只覺得內心平靜。
這裡沒有噁心的畸變物種,沒有夜間不能出門的禁令,沒有時刻處於喪命危險下的未知和惶恐。江水的流動聲很大,待的久一點就能感受到潮濕的水汽撲面而來。
有什麼東西跳出了水面,又掉下去濺起巨大的水花,阮明匪疑惑地看過去,看不到黑暗中的江面下逼近的巨大陰影,它猛地跳出江面,張開了血盆大口。
阮明匪的心裏有一種不安襲來,他立刻退回岸邊兩米開外,幾乎同時一隻怪異的大魚,張嘴咬在他一秒前坐着的的位置。
大魚一嘴咬空,轉身又掉入江中,阮明匪的臉色鐵青,這條魚明顯有異變現象,身上裂開的縫隙,巨大的身軀,更加尖銳變長的牙齒……
這些都在告訴阮明匪,這是一條畸變魚。可能是因為黑暗,阮明匪沒有看清楚它的模樣,那東西並沒有之前見到的畸變蚊子,還有老鼠帶給他的視覺衝擊大。
阮明匪定定的望着水面,之後好久都沒有什麼東西再次跳出來。他想了想,從路邊的花壇中刨了幾顆石子出來,找了個可以沒入江里的台階,把之前吃剩下的魷魚丟在了最下邊的台階上。
拿出手機蹲在了稍遠一點的位置上,手機的光亮中,依稀可以看見一片巨大的陰影在靠近。阮明匪衝著它丟過去一顆石子,沒有任何反應,顯然它覺得阮明匪並不能帶來什麼威脅。
等到它真的靠近了,阮明匪覺得腿有點軟,這是一條比他身體還要大的畸變魚,頭部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撞擊過,半邊腦袋扁下去,眼球連着一段白色組織,掛在扁掉的腦袋旁邊。
尖牙赤-裸裸的裸-露在外面,身體上有很多傷口,最大的一道創口從扁掉的腦袋開始,一直蔓延到尾鰭,上面泛着一層白色的膜糊在傷口上。
它一直徘徊在阮明匪周圍,這顯然捕獵的姿態,阮明匪是它盯上的食物。
一股惡寒從阮明匪心間泛起,那隻掛在眼眶外的眼睛,直勾勾地盯死了他,他蹲在原地沒有動。
畸變魚突然消失在了視線範圍內,阮明匪眉頭皺着,他站起來往下看了看,又往下走了一步,在下一刻心間發毛,迅速離開原地。
「嘩……」巨大身軀張開嘴衝上了台階,但沒有咬到獵物,它張大嘴扭曲着身體,還在往阮明匪的方向掙扎着要咬他。
阮明匪站在一米開外,終於見到了它的全貌。他捂着嘴,別過頭不去看,只怕下一秒就把剛吃的宵夜吐掉。
但是還是沒有忍住,他趴在遠處高一點的石岸上,吐到最後只剩下酸水。
「我要報警,錢塘江邊發現了畸變生物,我不知道這是哪裡,你們定位了趕緊過來吧。」阮明匪掏出手機熟練地報了警。
他面色冷淡地看着水泥地上擱淺的畸變魚,慢慢靠近它,站在它眼前仔細打量着它,看不出來原先是什麼品種了。
「嘶……這魚有點……蠢?」阮明匪看着它還在掙扎着要咬自己,那群畸變蚊子可比玩意兒聰明多了,還知道群攻,知道進退,沒這麼不自量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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